第74章
  干嘛这么说,阮卿卿愣了愣,悟了过来,自己刚刚喘着粗气,又说和黎俊柏刚通完电话,想必徐凤英误会了,以为自己和黎俊柏在电话里头说些什么不纯洁的话了。
  “妈这边太忙了没时间去看你,自己注意,过年记得要回家。”徐凤英又叮嘱了几句挂了电话。
  不知不觉,竟然要过年了,自己三月底出国的,原来分别已快八个月了。
  阮卿卿呆看了会儿车窗外的异国风情,低头伏到方向盘上,泪水点点滴滴,先是温热,不久就变得冰凉,顺着方向盘的皮圈缓缓流淌往下滑落。
  徐凤英挂了电话,疲倦地揉了揉额角,打开文件继续,眼里却看不进字。
  曹青走了进来,端了茶杯替她续上茶水,劝道:“你别那么辛苦了,歇一歇。”
  “不辛苦哪能行,最近事情那么多,没有一件顺当,又找不出问题出在哪里。”徐凤英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眉头皱得更紧,“帮我泡杯浓的提提神。”
  阮卿卿流泪许久,正准备开车回住处,手机又响了起来。
  “阮小姐,我是何姒。”何姒在电话那头小心翼翼喊。
  阮卿卿很喜欢何姒质朴的性格,笑道:“好久没联系了,你怎么样?还好吧?”
  “我挺好的。”何姒迟疑了片刻,说:“阮小姐,季承翰好像出狱了,我今天上他的博客,发现他登陆过。”
  季承翰的刑期是两年,还没满,不过他犯的不是什么大罪,服刑期表现好提前获释也不是不可能,然而,何姒特意打电话来,肯定是有什么状况,阮卿卿心头咯噔了一下。
  “你发现什么了?”
  “公司最近很不顺利,股价一时涨一时跌,涨的时候是小涨,跌的时候是暴跌,经常跌停板。”何姒没继续之前的话题,顾左右而言他。
  季承翰曾是她深爱之人,她有所保留是自然的,联想到徐凤英方才的电话,阮卿卿微微心惊。
  季承翰是个野心勃勃的人,原来想借助腾飞这块地高飞,却被徐凤英折了翅膀,对徐凤英想必恨之入骨,腾飞的危机跟他有关。
  可是,商场上除了能力,还必须有资本运作,有人脉可以利用,季承翰没有那个实力。
  隐隐约约的,某个不愿意猜测的念头浮上脑海,阮卿卿周身哆嗦,拿手机的手不停发抖。
  不可能的,黎俊柏不是那么小心眼的人,不可能因为徐凤英出尔反尔夺了现代而对腾飞报复。
  不!完全有可能,事实正是如此,他对自己忽冷忽热,后来突然转变,再后来,又突然间把自己送出国,便是为了调开自己设局报仇。
  alice名义上是陪读,实际上是他找来监视自己的。
  搭讪的洋人追了过来,咚咚拍着车窗,掏心窝表白。
  “东方美人,我没有恶意,只想和你做朋友。”
  阮卿卿微笑,下车,伸了手出去握手,“请我外出旅游怎么样?”
  黎俊柏站在窗前,点燃香烟,静静地嗅着尼古丁味看着大厦下面的车水马龙。
  有季承翰这个熟知腾飞□□的人指点,加上精明的徐凤英以为他和阮卿卿在谈恋爱,对他没有防备,即使多次生疑,也很快抛开,进展比计划快了很多,几乎是一帆风顺,马上就可以收网了,离过年还有一个多月,她会回来过年吧,那个时候,腾飞将不存在,连带曾经的现代一起属于富通。
  娱乐圈那边也安排好人了,吸-毒和强-暴的罪名将会让阮绩民身败名裂,下辈子在大牢中度过。
  胜利在望,心情却越来越抑郁。
  他不抽烟,只是闻尼古丁味,让自己紧繃的脑袋得到抒解,最近,似乎烟酒已不能让他放松,很多时候,开会时,看着会议桌两旁的人,他会恍恍惚惚想起,曾经,右首第一个是那个沉静婉约的人儿。
  手里的烟行将熄灭,黎俊柏抬起手,轻轻地吹,淡烟起,细小的红光闪烁了一下,醇厚的烟味变浓,黎俊柏闭上眼,轻嗅,脑子里出现的,却是一张眉眼间凝聚着悲苦的清减面庞。
  alice每天都会把阮卿卿的作息发邮件给他,夹杂着阮卿卿的照片,偷拍的,角度不是很好,有些模糊,即使看不分明,也可以看出来,她消瘦得厉害,下巴尖尖的,脸色不复粉嫩,苍白得可怕。
  进去冬天,alice几乎隔几天就要写上这么一句:阮小姐不能适应这边的气候,又生病了。
  电脑传来新邮件提示音,alicev发邮件都是晚上,黎俊柏眉头跳了一下,摁熄香烟走过去。
  “阮小姐今天带回来一个洋帅哥,两人很亲热,她现在正在收拾衣服要跟那男人一起出去旅游,怎么办?我不能拦,一拦就太明显了。”alice的口气有些急迫。
  她认识别的男人了!
  黎俊柏直呆呆看着,手指僵硬,无法动弹。
  “黎先生,你在吗?快回话,阮小姐收拾好行李了。”alice又追来一封邮件,接着,右下角的msn窗口抖动。
  追命似的震荡重击,黎俊柏定了定神,颤抖的手指打下了一行字:查实那个男人的身份,不是不怀好意的人就不用拦,随便她。
  对话沉寂了下去,想必,alice按他的交待去做了,然后,没发现那个洋男人有什么可疑之处,于是没再发信息过来。
  黎俊柏紧盯着聊天窗口,有那么一瞬,他想发信息过去,说:“阻止,不要给卿卿和别的的男人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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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第47章 飘零异国
  黎俊柏紧盯着窗口,有那么一瞬,他想发信息过去,说:“阻止,不要给她和别的的男人出去。”
  很想,很想这么说,他不能容忍阮卿卿跟别的男人在一起。
  自己不能和她结婚,难道还想禁锢她一辈子?
  苦涩地自嘲地笑了一声,黎俊柏缓缓挽起袖子。
  原来优雅如玉的手腕内侧已不见之前的光滑,参差不齐深浅不一密密麻麻都是伤痕。
  黎俊柏拿起裁纸刀,在伤痕密布的地方轻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