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千珩知道他还在介意许婷婷说的话，“许婷婷是小孩子不懂事，她的话你也听？”
  他缓缓抬头对上他双眼，“她说的是对的，不是吗？”
  穆千珩不语。
  “你这样真没意思，”他扯着唇角笑了笑，“还不如从前，骗我的时候一点情面不留，让我知道自己在你眼里是个什么东西。”
  他依旧不说话，手里的动作更强硬，拨开他的手硬是继续脱他的衣服。
  “那时候听到我说到你以前的事情你是不是特别得意，你明明知道我为什么那么想给你赎身，你是不是在心里笑我，觉得我很下贱？”
  男人没有回答，他身上只剩一条遮羞裤，他被他抱起放在浴缸里，他黯然低头，“我也觉得我挺下贱的。”
  穆千珩一直没有说话，只是用毛巾沾水为他擦身，又给他洗头发，动作是笨拙但也温柔的。
  宋槿书缓缓阖了眼眸，独角戏唱不下去，他也不再说话了。
  洗过澡他用浴巾裹了他身体，给他吹干头发，拍拍他肩头示意他自己去刷牙。
  宋槿书刷过牙，躺卧室床上，脑子里还是许婷婷那句话，翻来覆去的，他想要忘记都做不到，浴室里水声哗啦啦，不多时男人洗过澡出来，他感觉到被子被拉开，那个熟悉的体温接踵而至靠近。
  宋槿书本来在床边，被他抱着带到了床中间，他的唇轻轻浅浅地吻着他的后颈，他想，这男人果然是不一样的，到了现在居然还有心情做这种事。
  当男人的手触及纹身，他紧闭眼脑子里忽然就想到盛气凌人的夏绯云，想夏绯云和这男人纠缠在一起的情景，他们是未婚夫妻，做这种事情再正常不过，但他忽然觉得恶心。
  他竭力压抑这种感觉，已经跟着他来了会发生这种事他其实并不意外，他能感觉到他抵着他，这一刻他可能只当他是个泄欲工具，他反抗挣扎不见得会凑效，但是他咬着唇，有种反胃的感觉，这感觉就连从前他以为他是少爷的时候都不曾有过。
  他觉得他可能是在恶心自己，到最后身体僵硬得厉害，穆千珩扳过他肩膀，才发现他一脸的泪水。
  穆千珩动作停住，在昏暗的壁灯光线下沉默，手慢慢抚上他的脸，擦拭他的眼泪，隔了会儿，嗓音沙哑而轻地道：“好了，不做了，别哭……”
  他关掉壁灯，将他搂在怀里，在他额角亲了亲，从蓄势待发的状态归于安静花了一阵子时间。
  宋槿书动也不动地任由他抱着，黑暗中男人的声音又响起。
  “许婷婷是对我有怨气，刚开始我的确太惯着她，那时候经常去云城看望她，给她钱，给她买东西，和老师叮嘱要照顾她……”
  黑暗像是一种保护色，让他有些松懈，也不知道怀中的人有没有听，他只是单纯想说。
  “后来我不太去了，叫许弋代劳，她就不高兴，她可能是把对我的情绪发泄在你身上。”
  宋槿书没动，也没说话，有些疲累地在他怀里闭上眼，他感觉到他的吻又落在他脸颊鼻尖，但仅此而已，他没有其他动作，就这样抱着他睡了。
  ……
  第108章
  一大早，穆千珩敲开隔壁套房门，把许婷婷给叫到了客厅。
  “今天我有工作，你可以赖着你槿书哥哥。”
  许婷婷不屑撇嘴，“谁要赖着他了？你以为我稀罕？！”
  她之所以黏着宋槿书是看不惯穆千珩和宋槿书在一起，现在摊牌闹开了，继续粘着有什么意思。
  穆千珩说：“我要你和他道歉。”
  许婷婷说：“不可能。”
  穆千珩看向许弋，“今天海关我自己去，你把她送回云城。”
  “……”
  许弋在旁边愣了，许婷婷火大地说：“你这么护着他，有没有想过你未婚妻！”
  穆千珩盯着她，“我不需要你和我说教，我和宋槿书的关系没你想的那么简单，他也不是我的情人，更不是什么第三者，我不许你那么说他，许婷婷，你很清楚我为什么资助你，要是有点脑子就该清楚我对你的忍耐不是无底线。”
  许婷婷又生气又难过，“怎么，我说他一句，触你底线了吗？”
  “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