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奉子成婚
  这丫头还算不得香玉!
  何苗苗依旧捂着脸,哆嗦着。“你个没良心我都要摔死了,你竟然还……还……“为毛这么长时间过去,她一点都不疼。
  她慢慢放下手,映入眼睛的是一张放大的俊脸。
  小桃花一样的容颜,罩了一层冰天雪地。
  让那美感,生生染上了几分凌厉的杀气。
  何苗苗这才意识过来,她被人“顺手”救下了……呃……现在这个姿势,她靠在他怀里,鼻尖上那梅香更盛。
  貌似,好像……似乎,暧昧到,让人浮想联翩……
  咕嘟,何苗苗吞了口口水!脸上忍不住有点烫烫的!
  忙不迭从他身上跳下来,连连后退三四步。
  直到觉得和百里明裳明裳保持了安全距离才停下来。“嘿嘿……谢谢,谢谢……再见,再见……”
  “……明天老实上轿!”
  何苗苗的脚,钉在地上。
  一脸悲愤的望着黑洞洞的天空。
  难道她这辈子就彻底在此终结掉了吗?
  老爹虽说不是她亲的,可好歹她占了人女儿的身子,应该替人尽孝道。“知道了……”
  何苗苗耸拉着脑袋,吱唔了一声。
  拖着两条腿,往何府大门走去。
  她正式宣布,逃跑行动彻底以失败而告终。
  何苗苗灰溜溜的回到房间,钻进被窝里,等待明天天不亮就被人拽起来梳妆打扮。
  婚姻坟墓死亡!
  同理,婚姻死亡!
  何苗苗明天就一脚跨入死亡的行列了。
  底下的各位老友,乃们等着,伦家很快就要重新回归了!
  第二日唢呐声锣鼓声震天,老早便响起。
  何苗苗哭丧着一张脸仁人打扮!
  蓝崖县,县太爷何县令家的千金出嫁了。
  结婚当日,整个小城热闹到不行,十里红妆,满城笙歌
  迎亲的那天,蓝崖县城轰动了,何加大小姐嫁人了,哭的那叫个心碎啊,上气不接下气。
  拉着何老爷的袖子死活不肯松手,若不是那喜娘劲大,可真是上不了轿。
  所有人都说,何家的小姐可真是孝顺。
  听到那些风声,何苗苗流下两行清泪。
  是啊,她是二十四孝女啊!
  令堂的,她是被逼着出嫁的。
  那是被那个该死的王爷威胁的。
  没天理啊,没天理……按规矩新郎是不应该来迎娶的,所以,迎亲当日何苗苗并没看见百里明裳。
  还好没驾到,若是按照当时她那个激愤的心情。
  估计真的会扑上去咬他一口。
  否则难解心头之恨啊!
  花嫁队伍,出了蓝崖县,便将轿子换成了马车,队伍一路向东。
  东明王百里明裳的封地在郾州城,距蓝崖县差不多将近千里地。
  所以何苗苗要在路上至少要度过半个多月的时间。
  这半月内,谁知道会发生什么!
  新娘是死了还是伤了,或者失踪了……根她总没关系吧!“小姐你笑的好奸诈啊,好像书里写的那种,要把好人家的姑娘家先奸后杀的淫贼……”
  小桥吃着马车上准备的点心,歪着脑袋道。
  何苗苗早就扯下了盖头,白了她一眼。“放心,我要是淫贼,要是让我奸杀你这种货色,我会选择抹脖子自杀啊!”嗤,我当然比不过姑爷,不过……要是让你强了姑爷,小姐你敢吗?”
  何苗苗嘴抽了一下,废话她当然……不敢。
  奸……杀了百里明裳?
  擦,想想就恐怖。
  除非她不打算要这条小命了。“去去去,别理我……你这个卖主求荣,见色忘义,没心没肺的叛徒,我还原谅你呢!等到了郾城我非卖你到青楼不可。!”小姐,你要知道郾城那么大的地方,青楼扫地的小丫鬟都好漂亮,像我这样的,不值钱……说不定人家都不会要……”
  “哼……本小姐白送行不行,我就不信没人要!”小姐你心眼太坏了,就跟那戏台上虐待的黑心继母一模一样,他们没找你演,真是可惜。”继母?我要是继母,你能吃成这样,早就一日三餐外加夜宵的拿皮鞭伺候你了。”
  何苗苗气呼呼的把小桥手中的点心夺过来,不让她吃。
  死丫头,不给你点颜色,你就不知道,老子才是你老大。“……呜呜,小姐是坏银啦……让我再吃一块嘛!”……”
  马车内叽叽喳喳的声音传出来,外面骑马在两侧护送的侍卫,纷纷咬着牙不敢笑出声。
  宋禹偷偷看一眼旁边黑成锅底的男人,终于还是没能忍住捂着嘴闷笑。
  新王妃可真是个活宝。
  爷这一次可不一定能拿得下。
  大邺王朝,帝都,兴京
  一只白鸽飞过护城河,飞过外城,直直掠进皇城内。
  在皇宫上空盘旋了一阵,最后落在九支阁南侧的雕花木窗上。
  它的左脚上绑着一根短短细细的竹管。
  很快便有一个翘着兰花指的手,从窗户内伸出,抓起各自,取下竹管。
  九支阁是沧澜新帝百里荣辰即位后,在皇宫内修的一处楼阁。
  建成之日百里荣晨还特地颁布了一个规矩。
  后妃不得入内,朝臣不得入内,宫女太监不得入内……除非获得皇帝批准,凡擅闯入者杀无赦。
  所以时至今日,出了长年伺候百里荣晨的太监喜公公,便再也没有人能一睹九支阁内是何模样。
  九支阁内其实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件家具屏风。
  偌大的房间,四周都是用上好的紫檀香木雕成的屏风。
  有的屏风上一片空白空无一物,有的却密密麻麻写满了字。
  屏风按照八卦的方位排列,围城一个圆。
  正中间坐着一个少年,地上摆放着一方砚台,一支狼毫。
  头戴蟠龙金冠,上面嵌着一颗鸽蛋大小的珍珠,一根龙头金簪固定。
  身穿明黄长衫,上用五彩丝线绣的飞龙腾云。
  不过十七八岁年纪,眉目异常清秀,尤其是双目明亮出奇。
  脸上还带着少年的稚嫩,但是偏偏在无形中又露出一股舍我其谁的霸气。
  让他既矛盾,又分外夺目。
  普天之下敢穿成这样,敢用龙的人,也就唯有沧澜国的九五之尊。
  朝堂之上令文武百官三叩九拜,高呼万岁之人百里荣晨。
  此刻他手中正捏着一张小小的纸条。
  歪着头将上面的小字,看了一遍。
  然后,慢慢讲纸条在指尖捏成一团,丢尽满是墨水的砚台中。
  脸上的表情并未有什么变化。
  修长的食指缠住耳畔的金线流苏。
  唇角浮上一抹隐晦不明的笑意。“呵……七皇叔要娶亲,竟然没有通知朕!你说他此举何意?”
  头发已经花白的喜公公,躬身,卑微又小心翼翼地回答。“皇上,这亲王世子但凡是皇室宗亲的婚事,尤其是娶正妻,必须要要事先禀告皇上,经过皇上允许才能这……”
  “东明王此举,实在是有藐视皇权……”
  百里荣晨似乎没有听到她的话,兀自说:“皇叔在沧澜位高权重,可是我朝肱骨重臣,朕自然要送上一份贺礼……”
  “你去准备一份能拿得出手的宝贝!”是……奴才,一定准备好!”
  何苗苗一路上想尽办法能有备无患的出逃办法。
  可是送亲的队伍,却像是军队一样。
  纪律严明不说,而且压根就没有一点点漏洞可以让她钻。
  好像是知道她在想着逃跑,途径一个地方之时,所有落脚的客栈,必先将里面的人清空。
  而且严防死堵,压根就不会让任何人入内,连只麻雀都不放进去。
  何苗苗算着日子,呜呜……越来越近了,越来越近了……她踏进坟墓的日子,已经屈指可数了。
  宋禹告诉她,还有四天就能到郾城了。
  何苗苗听后,面如土色,心如死灰……完了,最后的希望也要破灭了。
  到了郾城,进了王府,拜了堂……她这辈子就像是案板上的鱼肉,只剩下油锅里煎熬的份了。
  就在何苗苗对未来已经完全失去信心的时候。
  忽然发生了一件事,从郾城来了一辆马车。
  娶亲的队伍看到来人后,暂时找家客栈停下。
  何苗苗顶着红盖头从马车上被小桥搀扶下来,进了为她订下的客房。
  刚拿下盖头,敲门声便响起。
  何苗苗挥手让小桥去看门,房门打开后,走进一个女人。
  何苗苗不经意看转头,愣了……那个正对着她笑的女人,他妈的……真漂亮,虽然她很不想承认。
  一袭鹅黄色纱裙,裙裾绣有精美的荷花图案。
  长的分外婉约,柳叶眉弯弯,杏眸唇不点而朱,腰若纤柳,无风自摆。
  长发挽成流云鬓,插着两根玉钗,簪了几朵珠花。
  很会打扮,既华丽,又不会太过,美的恰到好处。
  一看就知道结婚之后是贤妻良母,相夫教子,三从四德的好典范!
  她看到何苗苗之后,典范妹妹亲热的走过去挽住她的手。“表嫂好,我叫兰馨,表嫂可以叫我馨儿,表哥的母妃是馨儿的姨娘,所以馨儿自幼和表哥关系十分亲近……”
  “表哥怕表嫂一路上寂寞,特意馨儿前来陪您,您不会嫌馨儿吵闹把!”呵呵……你好,不会……不会……”
  女人天生对比自己漂亮的人又敌意,何苗苗当然也不例外。
  她不动声色将手从兰馨手中抽出来。
  表哥,表妹……切……姐最鄙视这种旧社会,万恶的情人的关系了。
  听见就浑身发麻。
  擦,这不是明摆着要来给她下马威吗?
  张口便挑明身份,告诉她,她的身份地位跟本就没得比,人家可皇亲国戚。
  还说什么馨儿和表哥关系自幼便十分亲近。
  她直接说,他们俩打小便有奸情不就得了。
  拐弯抹角,真是的。
  幸亏她聪明,脑子反应快,不然真会被她那一脸真挚到不行的笑给偏过去。
  你瞧瞧她说起“表哥”的时候。
  那眼睛温柔的都能掐出水来。
  百里明裳你未婚妻我鄙视你啊!
  当初问他有没有打小一块长大的小青梅,他还说没有。
  丫的敢骗她,还说的跟真的似的。
  没有?
  人家都找上门来了,还没有。
  百里明裳我诅咒你以后,都娶不到一个小老婆。
  彼时,官道上有三四皮急促向郾城方向飞驰的骏马。
  跑再最前面的马,通体黝黑发亮,唯独四蹄雪白。
  马背上坐着一个一身锦衣的男子,忽然打了几个响亮的喷嚏。
  速度顿时降了下来,让身后的几人反超过去。
  他揉揉鼻子,无奈的摇头。
  定然是有个不安分的家伙,此刻正在背后戳他的脊梁骨。
  扯了扯了,话题转回何苗苗身上。
  不要总说男人有占有欲,女人也是有的。
  虽然她不想嫁,但那丈夫还是她的。
  如今被别的女人给觊觎上了。
  还当着你的面,表露对你男人的爱意,你说谁还能高兴的拍着手,大叫:好啊好啊!
  除非她脑筋不正常。“表哥这人啊,什么都好,就是脾气不好,发起火来谁都拦不住,每次管家都要将我拉出来,还好现在有了表嫂,以后我就不用那么忙了!”
  兰馨说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很是娇羞,就像是一个女人在说自己的丈夫一样,而不是表哥。
  何苗苗当然听得明白,但是她装傻!
  何苗苗当然听得明白,但是她装傻!“呵呵……你们感情真好……诶,你渴不渴,小桥,给表小姐倒茶!”表嫂,这眼看就要到郾城了,和表哥结婚后,就是东明王妃了,你知道王室贵族哪个没有三妻四妾的,所以您日后表哥若是纳了妾,您可不能不开心……”
  “呵呵……你为你表哥想的真周到,啊,一路上累了吧,来来,赶紧坐……”
  “表嫂都会什么呀,以后我们可以互相多交流一下……”
  “呵呵……我一个小户人家的女儿,当然比不得兰姑娘,小桥,你看你真没眼色,把点心端过来啊……”
  “表嫂……”
  “呵呵……”
  不管兰馨问什么,何苗苗统一都是招牌式的傻笑,然后
  装傻也是一门学问,一门相当高深的学问。
  过了,欠了,都显得假,让人不相信。
  装傻一定要装的恰到好处。
  她何苗苗别的比不上别人,但是这一点……谁敢说比她厉害。
  那兰馨许是见,在何苗苗身上实在套不到什么便宜。
  没过多久,便袅袅一拜。“表嫂一路劳累,馨儿便不打扰了……您好声休息……”
  “好好……那你也好好休息……”
  房门刚关上,小桥便抱着点心跳过来。“小姐,我发现你装傻的功夫如今更厉害了耶……你是没看见那典范小姐越来越黑的一张脸啊,简直太好玩了!”
  何苗苗得瑟的抬起下颚。
  那是,也不看看她是谁,她可是傻遍地府无敌手的高人。
  百里明裳带着一行侍卫,提前几日赶回郾城东明王府,准备婚礼。
  四蹄雪白的神驹,前蹄抬起,扬起头高亢嘶鸣,停在府门前。
  府门两侧由大管家和二管家带领,密密麻麻跪满了仆人。
  这阵势百里明裳不是没见过。
  但是两个管家瑟瑟发抖,脸色发白,额头上密密麻麻的全是冷汗。
  这让百里明裳心头疑惑。
  府中定然是发生了什么大事,不然他们不会如此惊恐。
  翻身跳下马,缰绳很快被小厮牵去。
  百里明裳也没说让仆人起来,精致走向府门内。
  路过管家神测时,冷冷吐出两句话。“说……“
  两个管家面面相觑,哆嗦着从地上爬起来,小碎步撵上百里明裳。“爷,表……表小姐她……她不见了!”
  百里明裳明裳面无表情,连步子都没有错乱一下。
  无所谓的应了一声。“哦……”
  不见就不见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
  大管家抹一把脸上的汗水。“可……可,她怕是去截娶亲的队伍去了……”
  确切点说,应该是去截新王妃了。
  百里明裳原本淡然到极点的连瞬间冷的出奇。
  双脚瞬间钉在地上,身上的煞气让人不寒而栗。“你再给爷说一遍?”
  大管家二管家吓的扑通跪倒地上,不停磕头。“爷我们也不知道啊,表小姐借着去进香的时候,偷偷就去的……而且半路换了马车!”
  百里明裳的眼中瞬间千变。
  双手紧紧握成拳。双目幽寒,似有千尺寒冰,看着跪在地上的两人,薄唇轻启:“自己去刑房吧!”
  二管家听后直接就翻白眼昏了过去。
  刑房?东明王府的刑房堪比人间地狱。
  进去的人全都能活着出来,但是出来的人,却都宁愿死在里面。
  据说进了东明王府的刑房,才知道原来死也是一种幸福。
  门口的仆人早就已经吓得趴在地上连哆嗦都不敢哆嗦。
  跟着百里明裳进府的侍卫们,可怜的看一眼,躺在地上吐白沫的两个管家。
  走了两步,百里明裳忽然想到一件事。
  算了爷马上就要结婚了,还是不要见血腥好了。
  他留了宋禹在,就算兰馨去想必也不会出什么太大乱子。
  只要,他的新娘子能准时到了郾城就好。
  于是东明王大发善心,手一挥:“算了,每人罚三年月银……”
  大管家和二管家先是一愣,旋即确定自己没有听错,高兴的差点蹦起来。
  匍匐在地上三叩九拜,只差没有该呼万岁。
  两人一边庆幸自己可以不用体验刑房是个么滋味,一边疑惑王爷莫非出门一趟转了性子,怎么会如此轻易放过犯了错的下人,往常可是就算不进刑房也得脱层皮的
  兰馨的到来虽说有点意外,但是何苗苗来说并不是一件事坏事。
  至少让她并不是每天都无事可做,不会无聊到数自己的手指和脚丫子,看看会不会突然多出一个来。
  但是……每天总是装傻……这个很费力气啊!
  还有还有,每天面对一个贤妻良母的典范。
  这对一个随时都想出墙的小红杏来说,是一个很严重,相当严重的讽刺。
  更重要的是,那典范小姐,还总是跟你玩心跳。
  对你明里暗里对你暗示日后她肯定会嫁给她家表哥,而且绝对不会做小。
  要么和你平起平坐,要么你这个传说中的正妻到时候就会下堂。
  擦擦的,还没结婚呢,还没进王府呢,宅斗就开始了。
  这让何苗苗有一种全新的体验,就像是一只随时随刻准备战斗的斗鸡,战斗还未完全打响,就能马上进去状态。
  暮色四合,天色将黑。
  宋禹说还有两天郾州就到了,今晚路过的是九曲城。
  让何苗苗晚上不要睡的太死,有可能会出现状况。
  她一听立刻就亢奋了。
  状况?
  状况好啊!
  现在什么都不缺,缺的就是状况。
  最好是山贼,土匪什么的一通打杀,她可以趁乱逃跑。
  事后谁知道是她跑了,还是被抢了。
  她听说这九曲城五十年前经历了一次大地震,城内的十分之九的人北欧掩埋在了废墟之下。
  地震之后方圆三十里都没了人烟。
  只有一处孤零零的客栈,路过的人,如果不想露宿荒山只有进这客栈
  而且
  客栈晚上,还会闹鬼。
  鬼啊!
  这是多么亲切的字眼,何苗苗一听,便有一种老乡家老乡两眼泪汪汪的激动。
  以前做鬼的时候,抓耳挠腮想做人。
  几百年的时间全都在为做人奔波了。
  可如今做了人,才知道,其实做鬼也是一件很幸福的事。
  比如,做鬼的时候没有鬼“强买强卖”。
  比如,阎王一发飙,大家随便找个地一钻,躲个几十年,出来就没事了。
  比如,地府中绝对不会发生啃鬼黄花后还要让鬼负责的挫事。
  何苗苗一边想着晚上能撞鬼,一边被小桥扶着,盯着红盖头进了客栈。
  一踏进客栈,何苗苗便感觉气氛有点不对劲。
  而是空气中涌动的那一股不寻常的气流。
  就像以往每次在三涂河帮孟婆打工的时候。
  对面的往生桥上有一个传送点。
  专门传送阳间那种穷凶极恶,恶贯满盈,为祸人间的恶鬼……那个传送点鲜少被打开。
  但是一旦开启的时候。
  你能感觉到发根都竖起来了一样。
  浑身的毛孔都在发抖。
  三途河中的水似乎都有了波动。
  千万不要以为那些勾魂鬼差都很牛。
  人间的恶人,很多时候连鬼差都怕的。
  所以每次谁抽到勾恶人的魂儿时都吓的打哆嗦。
  然后狠心,咬牙,用自己一二百年的积蓄去买一个勾魂道具,将恶鬼直接通过传送点,引渡会地府。
  何苗苗现在就是那种感觉。
  发根在跳动,毛孔在张扬。
  久违的熟悉感,何苗苗现在很亢奋,血液开始慢慢沸腾……如果她所料没错,不是这家店有问题,那就是这家店里的客人有问题。
  宋禹今天清店工作做的不大顺利,这方圆几十里荒无人烟,再次住宿的客人大多都不愿意走。
  所以场面僵持住,有点为难。
  兰馨踩着淑女小碎步,走到宋禹面前。“宋大哥这荒山野地的,若是把他们赶走了,他们去哪住啊?
  还是别清了,这客栈馨儿看也挺大的,反正也就凑合一夜,我想表嫂应该也是这么想的吧,你说呢表搜……”
  何苗苗嘴角抽了一下,擦,把皮球踢她来这干嘛。“呃……我……一切由宋统领做主便好,不用问我……”
  哼……踢皮球谁不会啊。
  不过,不清店,今晚会发生什么就不知道喽。
  “既然这样,那大家便凑合一个晚上吧,夫人……您委屈一夜,天一亮我们便出发!”无碍……”
  何苗苗装模作样说了几句官腔之后,便在诡异的气氛中上了楼。
  她这次敢用自己的脑袋担保,今晚一定会出事。
  用过晚饭,卸去头上那沉甸甸的凤冠,何苗苗扭动两下脖子,和衣躺在床上。
  小桥狐疑的问:“小姐,你今晚干嘛不脱衣服啊,你平常睡觉不是都喜欢脱光光的?”“光光你个头啊,老子今晚不想脱不行啊……”
  她可不想自己醒来的时候一丝不挂,被一群人围着看。
  那场面,啧啧……真是够恐怖的。
  前半夜没有什么动静。
  到了后半夜夜深人静四周都是阴森森的,不时传来一声怪叫,好似鬼哭一样……在这样熟悉的声音中,何苗苗终于耐不住困意,沉沉睡去。
  睡的正香是时候,忽然脸上一凉,何苗苗打个激灵,脑子瞬间清明,猛然睁开眼睛。
  眼前的一幕,果然和她预料的没什么太大差别。
  迎亲的队伍已经全部被抓,她和小桥用一根绳子困着,绑在一条桌子腿上。
  所有的侍卫也都全都失去了战斗力,横七竖八的或躺或绑在一起昏迷不醒。
  兰馨早就哭成了泪人,被单独绑在对面不远的圆柱上。
  何苗苗咕嘟吞了口口水,心肝陡然加速跳动,兴奋的差点尖叫。
  黑店,传说中的黑店。
  传说中专门为山贼服务的店。
  这店就是专门望风,打探消息,搜索肥肉用的哨口。
  中间的桌子上,七七八八或坐或站,有一群凶神恶煞,破破烂烂的男人。
  其中一个身材魁梧,一脸络腮胡子,面目可憎手中握着一把厚重的九环刀。
  正一脸奸淫亵的看着兰馨。
  何苗苗将客栈中的情形打量一遍。
  忽然看见那群山贼后面靠窗的一个角落,竟然还坐着人。
  似乎客栈的发生的一切都与他无关,淡然自若的喝着酒。
  不曾看这边一眼,手中的动作也没有停顿一秒钟。
  而且……他是个相当,相当俊美的男人。
  和百里明裳的美不同,他是那种清雅似竹,淡然若菊的俊逸。
  说不出到底哪里好,但是看一眼便一生难忘。
  何苗苗似乎听到自己血液加速流动的声音。
  小心肝到处撞墙的声音。
  这样的男人,就是她心目中的白马王子啊!最佳良人人的选择捏!
  呜呜……没想到竟然在这种地方遇到。
  缘分,真的是缘分。
  在婚前两天前遇到,还是在这种情况之下。
  一定是上天安排好的。
  特意安排了一处英雄救美的戏码给她。
  呜呜,好鸡冻好鸡冻!
  何苗苗蹭蹭小桥,激动地说:“小桥小桥,你看,你看哪……那边哪个喝茶的帅锅,多好看……我心目中的最佳两人捏!”
  小桥无力的翻个白眼:“小姐,我们都被人绑了,马上别说清白不保,连小命都没了,你怎么还有心思看男人,你太让我失望了!我鄙视你啊!”你懂什么,没看到戏文里唱的,关键时刻总是有英雄出现,就美人于危难之中的!”小姐,英雄我估计您是甭想了,因为咱这没有美人儿飞,就算是有,那也是直奔那表小姐去了……”
  “你死开啦,难道小姐我长的不漂亮……”
  “小姐,我现在倒是真的好想死开,可那不长眼的,生生将我和您绑做了一堆……”
  两人正讨论到英雄救美的关键时刻。
  忽然眼前一黑,浓浓的汗臭味扑来。
  一个人高马大的的劫匪,一脸横肉。
  浑身脏兮兮的像是刚从粪坑里爬出来一样,肩膀上扛着一把刀。
  朝两人大吼。“你们……不准说话,没看到已经是我们的阶下囚了吗?再说话,小心老子砍了你……”
  何苗苗哆嗦了一下。“不是,大哥作为绑匪,你们好歹也敬业一点好不好,是劫财,还是劫色说一声,让我们好有个准备啊!”你哪那个多废话,对你当然是劫财,你也不看看你有色让我们劫吗?”
  长成这样还敢跑出来吓人。
  何苗苗不高兴了。“大哥,我好歹是个女人行不行,再说我长得有那么丑吗?”
  她原本长的是不丑,但是小桥画的新娘妆,实在……实在是有点惨不忍睹。
  惨白的脸石膏一样,猩红的唇吸血了一样,在加上朱红色的嫁衣。
  搭配在一切要多诡异就有多诡异,活似大半夜跑出来的女鬼。
  的确让人提不起什么扑到在地的兴致。
  小桥转过头,苦逼的看着黑洞洞的房顶。
  旁边这个白痴,她不认识啊……这个时候不是讨论自己长漂不漂亮好不好,而是该担心自己的小命和清白啊
  怎么就抓不住重点呢?”你还不丑,瞅瞅对面,那才叫美妞懂不懂……老子没空搭理你,老子还要去排队呢!再说话,老子割了你舌头。”
  绑匪将手中的道,狠狠插在地上,对何苗苗威胁道。
  何苗苗立刻绷住嘴摇头。
  那边已经有人开始对兰馨动手动脚了。
  外衣被扯破,露出红红的小肚兜。甭提多勾人。
  养在深闺的娇小姐,当然没见过这阵势。
  吓得尖着嗓子,哭着大喊。“大胆,我们可是郾城东明王府的人,你们就不怕被王爷碎尸万段……”
  那为首的劫匪仰天大笑。“东明王府算个什么东西,老子不管你们东明王西冥王的,老子就知道,干从老子的地盘过,必须要留下点东西……”
  “小妞儿爷看你还不错,乖乖从了我,老子可以饶你不死”“不要,不要放了我吧,我表哥会给你们很多很多钱的……呜呜……不要,不要碰我……”
  何苗苗和小桥听着兰馨凄厉的惨叫声,纷纷闭着眼睛摇头。
  这就是传说中的很黄很暴力。
  果然很黄很暴力啊……可怜,真是可怜……趁这一会功夫,何苗苗已经想好了。
  结婚途中新王妃被山贼给抢了,清白不保,生死不明,那……就算不得是她逃婚吧!
  这世界里的男人都是,如果知道自己未过门的媳妇儿被山贼给蹂躏了。
  嘿嘿……估计把她踢开的速度比,踢皮球还快。
  何苗苗打定主意。
  她琢磨,左右这脸已经丢出去不要了,既然这样,索性,不如豁出去了。
  要脸有个屁用,又不能保命。
  你看那表小姐,越漂亮越被蹂躏的早啊!
  人哪,永远都是安全一点好,安全一点好……可是长相安全,不一定就人身安全。“表嫂……你若是以后还能见到王爷表哥,就告诉他,馨儿就算是死也不会让人,表嫂你嫁给表哥后要好好过日子……”
  兰馨这一嗓子吼完之后。
  客栈内瞬间静了下来,只能隐约听到倒酒的声音,空气中的不安在翻涌。
  何苗苗的脑袋晃了两下,慢慢睁开眼睛。
  却见与原本围绕在兰馨身边的匪首已经全部都围了过来,将她和小桥包围住。
  小桥颤抖的问:“小姐……怎么办,怎么办?”
  何苗苗其实原本并不是太讨厌兰馨。
  但是她故意将她的身份透露给山贼,让她成为众矢之的,这一招借刀杀人,忒他妈狠。
  匪首赤条条站在她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轻蔑地问:“你……你你……就是那个……什么东明王妃?”
  何苗苗苦着脸一笑。“你要相信我,如果可以,其实我真的不想啊,一点也不想的……”
  如果可以,她真的好想现在还是地府中那个到处飘荡的小鬼啊!
  如果可以,她宁愿根本就没有这一次投胎重生。
  匪首一声大吼。“放屁,你们这些人,攀龙附凤,进了王府你就有享之不尽的荣华富贵……”
  何苗苗叹息一声。“攀龙附凤固然好,荣华富贵谁不想要,可是那也得有攀的资本啊……”
  “大叔您看我这长相,我这身材,您说我要是真嫁过去,那还不是注定失宠的命。”大叔,你应该听过,大户里失宠的女人连丫鬟都不如,被虐打,被欺负。”啧啧……最悲惨的,指不定什么就被小老婆们不知不觉给弄没了!”
  “你说要是明知这样,还想嫁过去,那我不是傻子吗?”
  匪首将何苗苗上下打量了一番。“这点你说的倒是实话,那些王孙公子哪个不是看惯看漂亮妞儿,就你这副鬼样子,委实跟美女还要差一截……”
  何苗苗嘴巴抽动了两下。“大叔,其实,您不要说的这么明白好不好哒……”
  很伤人自尊的。“哼,老子从不说假话,老子行得正坐得直,要杀就杀,要抢就抢,从不会拐弯抹角……”
  “是是是,您直……您最正了……”
  好正,好直啊!
  杀人和抢劫都直接的不得了。
  何苗苗本以为这一劫勉强可以躲过去,但是那匪首却陡然硬了口气。“可你这个身份值钱啊,老子烧杀抢掠二十年,什么样的女人都碰过,就是还没玩过王妃……今天我倒要尝尝新鲜”
  何苗苗抽抽嘴巴,看着匪首不可置信地说:“不是吧,大哥,连我这样的你都下得了口,得了,您胃口真好!”
  就不怕消化不良,食物中毒,磕到牙齿啊?”少废话,老子今天还就非上了你不可,我看看这王妃是个什么滋味,老子还没给王爷戴过绿帽子呢!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何苗苗眼看躲不过去,咬牙对兰馨喊道。“兰馨表妹,以后若是见到你王爷表哥,一定要告诉他,虽然他心里只有你这个表妹,但是……妾身……妾身对他始终如一,绝不变心,如果……今天难道一劫,妾身……宁愿一死……”
  既然她狠,那就别怪她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谁也别想独善其身。
  匪首脸上的络腮胡子动了两下。“看来你们那个王爷比较中意的是她,让我我也是,收拾了你,老子再去收拾那美妞儿……哈哈,今天老子的收获的确不小,一个王妃一个美人,今天赚了……一会老子会让你在老子跨下爽的哭爹喊娘。”
  匪首一脸狰狞,将手中的刀扔到地上,一把扯开腰间的裤袋。
  破破烂烂的衣服掉在了地上。
  小桥没见过裸男,吓得尖叫一声闭上眼。
  何苗苗鄙视的瞥了他一眼,切……想吓谁啊?
  老子在地下几百个年头,什么样的裸男没见过,什么样的色鬼没见过
  什么样的现场直播没见过。
  看你他这玩意,还会脸红,那她这么多年的鬼白当了啊!
  本姑娘让你见识见识什么才叫做从地狱来的亡灵。
  看着越来越近面上就要贴到她脸上的裸男。
  何苗苗看着他的恶心身体,无力的翻个白眼。
  叹口气,语重心长的劝说:“大叔先等等,可不可以先问一个问题,你家有老婆没?”
  匪首一愣,不明白她这话是什么意思?”老子有没有老婆管你什么是,反正老子不会娶你这样的丑八怪做老婆。”
  何苗苗自动无视掉那三个让她想要杀人的话。“要是有的话,那大婶可真是可怜,怎么就遇到你这么一个阳痿男呢,平日里连最基本的生理需求都无法满足,大叔你小心被戴绿帽子啊!”哇,脸儿绿了,不会被我说中了吧,真的被戴绿帽子了!”
  一个小各自的劫匪,梆梆敲了两下桌子。“你死开啦,我们大哥,还没娶媳妇儿呢!”
  何苗苗一副终于明白了的样子,点头道。“哦……没娶呢,这也难怪,谁肯嫁给一个连夫妻正常生活都给不了男人,啧啧,大叔……您真可怜,我为您感到惋惜……”
  匪首的脸色涨红泛紫,紫里头透着一股子黑青……”
  你说谁阳痿,说谁呢,格老子的,小心老子一刀剁了你喂狗……”
  何苗苗对他的威胁置若罔闻,继续一本正经的说下去。“大叔,算了吧,别逞强了,就算我不说,你好歹也该有点自知之明吧,您知道心有余而力不足这句话吗,这就是说您的,大家都看的清清楚楚呢,难道非要我把实话说出来。”你看你就你这绣花针,还想上谁啊?小心半途夭折掉,无力回天啊!
  把自己的老命再搭进去,到时候哭爹喊娘的可就是你了。”我看你啊老老实实拿块布回家绣花去吧……”
  “或者,回家想办法吧绣花针养成铁杵,再出来放,你不嫌丢人,别人还嫌弃呢!”
  何苗苗旁若无人吧啦吧啦说了好大一阵子。
  哼……她把阎王老爷都能说成不举,还怕这小小的匪首。
  小桥已经由颤抖,变成了惊愕,嘴巴张的能塞进去一个鸡蛋。
  原本围在周围的匪首,也瞬间捂着裆部,连连后退。
  就连那悠然自得喝酒的美男,也停下了酒杯,一脸兴味盎然的看着何苗苗。
  那原本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匪首,浑身的肌肉抽搐,结结巴巴的说不出话来。“你你你……你……”
  嘎嘎,我家女儿素很强大的……
  他自认杀人不眨眼。
  纵横劫匪界三十年,杀人无数,奸淫掳掠无恶不作。
  见过的女人大多都是要么哭哭啼啼跪地求饶,要么干脆自尽。
  可从来没见过有人面对他还能淡然自若。
  尤其是看到他光着身子,还能盯着他的下身连眼睛都不眨。“哎呀,大叔你别结巴了,你看你看,小了小了……缩了缩了……哎呀大叔赶紧收起来吧!别再大家面前丢人现眼了!”
  匪首大惊失色,脸上的煞气变成了傻气。
  捂着软下来的关键部位,对身后的兄弟颤抖着说。“她他说我绣花针,绣花针……”
  离得最近的劫匪,缩缩脑袋。“呃,大哥,你看真的软下去了,确实成……成绣花针了……哎呦,大哥你别打我啊!”你……你们去,今晚上飞把这女的给老子上了”“大哥,不要,俺不想变成绣花针啊!”
  一群劫匪,悉数后退,生怕自己跑得不够快,被强迫去和那彪悍女人发发生关系。
  这女人不是人的。
  是个人都不会是她这副样子好不好。
  面对一群无恶不作,泯灭人性的劫匪。
  看着一个男人丑陋的身体。
  她她她……竟然还能把……能把好好一个壮男,一夜御女十人的壮汉硬生生说了不举。
  你说,这是人干的吗?
  这世上如果还有一个男人在听了她的长篇大论之后。
  还能保持“性”致不败,继续雄纠纠气昂昂,那他就不是人。
  这世上如果除了何苗苗之外。
  还有一个女人能面不改色心不跳,直勾勾的看着赤身裸体的男人。
  平静的说出那一番比刀子还要管用的话。
  那……这天下估计就要乱套了。
  何苗苗伸着脖子对光屁股的匪首亲热道:“诶诶?大叔我知道一个壮阳药的药方,特别有效,喝了之后保你金枪不倒,你要不要试试看啊?”“看在咱们也算有缘的份上,我免费把方子给你,别人拿钱我都不给的,只要你喝了我的药方,你以后绝不会出现阳痿早泄不举什么的,说不定还能成为那个一夜七次郎什么的?保证你老婆绝对没力气红杏出墙。”你也别自卑,其实男欢女爱这档子事,我是不排斥,也不鄙视的,可是……你看你看……你这样子,实在让奴家没办法满足啊。”你你你你……呜呜……”
  匪首凶恶的脸上,此刻一脸泪水。
  抓起地上的衣服,转身逃跑。
  不举……对一个男人来说,是一件多么重大的打击。
  不举……对一个男人的自尊来讲,那是多么可怕的毁灭。
  尤其是在一群兄弟面前,以后让他如何再统领那么多人马,还怎么再做男人。
  还怎么娶婆姨,还怎么生娃……一个绑匪追在他身后,忠心耿耿的喊道。“大哥虽然你那里不行了,但是你还是我们心中的大哥……永远的大哥……”
  “您放心,我们绝不会背叛你的……”
  “您要是想娶老婆,我们会帮你娶,您要是想生娃……我们会帮你……声”
  噗……何苗苗差点没有喷出来。
  这大哥厉害,连这话都能喊出来。
  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往伤口上撒盐巴吧。
  她一脸遗憾的摇头叹息。
  男人不能“性”冲冲,其实不就是不能糟蹋广大女同袍们了吗?
  这是好事,好事啊!
  围着她和小桥的人还没有散去,纷纷一脸戒备得看着她。
  何苗苗主动出击。
  “那个……各位大哥你们还要不要做?谁先来?”
  她这一句话未落,一群人立刻夹着尾巴四散逃跑。
  抢劫什么时候都能抢,什么人多能抢。
  可是传宗接代的命根子只有一个。
  要是真的提不起“性”致了,那可是多少钱都换不来的。
  男人要是不能做了,一辈子都完了。
  何苗苗有些不敢置信一秒钟以前还是贼窝的客栈,如今空荡荡的只剩下一群被劫的人。
  不是吧,她不过就说了几句话,难道真的那么大的杀伤力。
  不可思议啊,不可思议!
  小桥星星眼的看着何苗苗。“小姐……”
  “知道你崇拜我,不要这样看着我,不然我会骄傲的……”
  说完之后何苗苗转过头,对着坐在长等着,端着酒杯,看着她笑的意味不明的男人说:“我说那位公子,可不可以看在我们给您演了这么一出精彩刺激的戏的份上,麻烦您帮忙把绳子给解开?”
  他起身,绛紫色的纱衣,随夜色晃动。
  走到何苗苗面前,缓缓蹲下身子,和她平视。
  双眼如秋水深潭,看的她直吞口水。
  何苗苗心想,沧海桑田的,这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深夜艳遇。
  他上下上何苗苗打量了很久,才慢慢道。“你就不怕我和他们是一伙的?”“不会……一看公子就是一个深明大义,一身正气的男子汉,看到公子我就想到了娑罗树,如此神圣而高洁的人,怎么可能会与山贼草寇为伍?”
  虽然见死不救很欠扁,看热闹很欠揍,但是现在戴高帽子总是没错的。
  她还要指望她解开身上的绳子呢。
  他忽然凑近何苗苗,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脸上,眼神暧昧。“娑罗树,你看过佛经?”
  何苗苗哆嗦了一下,讪笑道:“佛经?呵呵……没看过,不过倒是在一个得道的高僧门下听了几年!”
  地藏菩萨算得上是个得道高僧吧!“哦……原是如此,万物皆空,所以……一切皆虚幻。”
  即使看到一个陌生男人的身体也能装作没看见,镇定到让人惊骇。
  何苗苗装作听不懂他话中的意思。“咳咳……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不要佩服她,如果你被地藏菩萨每天揪着耳朵听他念经诵佛。
  你也会不假思索就会随口念出一段佛经来”好一个如梦幻泡影,我好意味百里明裳娶了一个怎样落俗的女人,原来……”
  原来这么有趣,日后东明王府想必是不会无聊了。
  百里明裳那个冰块遇到这么一个活宝,定然有好戏看。
  何苗苗愣了一下:“呃……你认识那个采……不是,那个王爷……”
  若认识为何不出手,看着她被人侮辱。
  难道他和百里明裳是仇人?不会艳遇变仇杀吧?”……“他笑而不语,不否认也不承认。
  变戏法似的,手中忽然多出一把折扇。
  信手一挥,空气中划过一道优雅的弧线。
  何苗苗觉得手腕一松,绳子已经断成了几截。
  刚要高呼自己终于得救了,可是圆圆的小下巴被一把轻挑的折扇挑起。
  他似笑非笑,眼神暧昧的看着何苗苗。“这算不算你欠我一个人情!”
  何苗苗微微动了一下,让自己的下巴在折扇上调整一个舒服点的姿势。“你这怎么能算,我刚才那么卖力的演出,你敢说你看的不过瘾,现在只不过是让你给我解开绳子,我们扯平了……”
  “那……这样呢?”
  何苗苗没有看到他怎么出手,只看到电光火石之间他手中已经射出了一把细如牛虻的白光。
  眨眼间消失在窗口,接着便听见连续几声哀嚎。
  何苗苗立刻撒腿跑过去,推开窗子一看,地上横七竖八的躺着几个劫匪。
  手边还都倒着几个罐子,咕嘟咕嘟往外流着液体。
  何苗苗仔细一吻,好像是桐油……她打个冷不丁打个寒颤,这群劫匪看来是要烧死她们。
  后颈忽然一阵热意,声音传来。“这样算不算?”
  不知何时他人已经站在了何苗苗身后。
  暧昧的覆在她耳边呢喃。
  何苗苗连忙挑开一步。“佛祖说,施恩不图报……”
  “我若偏就图了呢!”我我……我,以身相许好了!”
  何苗苗不知道怎么了,张口就说出了一句欠扁的话。
  一个马上就要嫁做他人妇的女人。
  穿着嫁衣对一个连姓名都不知道的男人说以身相许,这是什么意思。
  红杏出墙,偷汉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