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豆豆最擅长的事
  薇薇安注意到郝仁在研究壁画,她也跟着凑了过来:“看着挺奇怪的吧?”
  “这画的到底什么玩意儿?”郝仁知道薇薇安在伦贝尔镇的时候就打探过跟教会有关的事,于是扭头问道。
  薇薇安一耸肩:“这就是他们心目中的女神。”
  郝仁:“……他们女神长这样?!”
  “抽象主义呗,”薇薇安皱着眉看着那荒诞怪异的画面,“说实话我也觉得他们把女神画的有点太难看了,他们就不怕女神看见自己被人画成这样一怒之下再灭世一次。”
  郝仁无言地看着那一坨由浓重的黑红色颜料和荧光粉随意涂抹般画出来的“女神像”,完全搞不明白辉耀教派的人脑子都在想些什么,他寻思着要是渡鸦12345手下的信徒(如果有的话)给她画个这玩意儿会有什么后果,乐观估计一天让雷劈个百八十遍都不够用的。同时他又有点佩服辉耀教派的宗教画师们:能把这么没规律的东西给画出来也是个本事,女神长这么抽象真是难为她的信徒了。
  薇薇安在壁画前看了一会就把眼睛转过去:“你接着研究吧,这么丑的女神我看着头疼。”
  这玩意儿谁看着不头疼啊,郝仁当场也没了研究兴趣。他重新回到教堂中央,发现莉莉已经摘下面罩现在正趴在地上嗅来嗅去,伊扎克斯则在空气中画出一个个绿色的符文,用恶魔的方式研究着这附近的能量残余,南宫五月则在空中制造了一个水球,让豆豆在水球里面游来游去——最后这个虽然对任务本身啥用没有,但最有创造性,这要没个嗑瓜子都数数的闲心谁能想出这玩法来?
  但教堂里似乎真的没什么证据留下了,郝仁原本还指望着可以在这里找到空间门开启之后留下的波动,可惜这里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个大坑,还有一副让人头疼的女神抽象画。
  豆豆看到郝仁从旁边经过,立刻使劲在水球里纵身一跃蹦到郝仁胳膊上继续跟个臂章一样挂着,后者则透过教堂下半部分的长条形矮窗(就是一个长方形的洞,不知道干什么用的,但可以看到外面)看了看外面的情况,他想起那个负责看守宝珠的贵族骑士描述的宝珠失踪那晚的景象来。
  地震,天空有怪异的光柱,湖水沸腾翻涌,有奇特的浮游磷光从湖面下浮上来。
  他决定去湖底看看情况。
  辉耀教派还没有派人搜查过血湖的湖底,一方面是这湖泊神圣,而且湖心小岛的下面据说还埋藏着历任教皇的圣骸,因此没人敢贸然把搜查范围扩展到湖底,另一方面则是贝因茨血湖的水体真的有古怪,寻常人,哪怕是本领高强的教会骑士浸泡在这水里都会很快失去意识并染上怪病,而且这种情况随着潜水深度而愈发严重,所以至今为止都没人检查过湖底的状况。
  但郝仁打算潜下去看看,他本能地觉得这是个嫌疑重大的盲区。
  由于外面守卫森严,众人不能从正门出去,他们还是直接传送回到了湖岸边,郝仁把自己的想法跟众人一说,南宫五月顿时有点犯嘀咕:“你确定要下去?这水可不正常啊,万一真有传染病呢?”
  “你不是能控制水么?顺便还能包治百病,”郝仁看着南宫五月,“来的时候你还专门试验了一下,血湖里的水对你而言不是没什么特殊么?”
  “我听说血湖越深,水里蕴含的古怪力量越明显,湖底则是从未有人成功涉足过的禁区,”南宫五月有点不踏实,“万一我到时候开始掉鳞了你可得负责治好啊。”
  “你放心吧,咱背后有个正版女神撑腰呢。”郝仁挺有气势地一挥手,结果就在挥动胳膊的这么一瞬间,他感觉胳膊上一轻,有个什么闪闪发亮的东西从自己身上蹦了出去,紧接着就听到不远处的湖面传来哗啦一声落水声。
  豆豆又蹦出去了!
  这小家伙连着被郝仁带出来好几次,如今终于解除了对外面广阔世界的戒备,开始对一切东西好奇起来,这次看到眼前有如此大的一片水(虽然是红的),小家伙顿时忘记当日差点被河水冲跑的惊险一幕,兴高采烈地趁着郝仁摆胳膊的一瞬间蹦到了湖里!
  “诶呦我去!”郝仁一声惊呼赶紧冲向湖边,却只看到月色下的湖面有几点磷光一闪而逝,小人鱼已经不知道游到哪去了。
  薇薇安顿时也急了:“赶紧把她捞出来!”
  南宫五月不用人吩咐就直接蹦到了水里,并在入水后的一瞬间完成形态转化,她顺手把自己的衣服再冻成一个冰球扔上岸,然后金红色的大尾巴一甩便潜入水中,郝仁他们焦急地在岸上等了一会,终于看到一个淡红色的小水球从湖面上飘起来,豆豆正在水球里面兴高采烈地绕着圈游来游去:小家伙似乎还想游到水球外面去,不过南宫五月控制着水流让小家伙只能在水球中心附近晃悠。
  南宫五月从湖里探出头来把小家伙接住,随手抛给郝仁:“看好你闺女!别让她作死了!”
  郝仁赶紧抱住小人鱼,后者在郝仁怀里不安分地扭了扭,然后呸呸地吐起水来:她好像不太喜欢血湖里咸咸的湖水,但除此之外并没什么不妥的样子。
  看着豆豆仍然精神的模样,郝仁表情呆滞地点点头:“看来湖水是真没问题,起码对豆豆而言没问题……”
  南宫五月哗啦一声蹦出水面,因为变回人形的话还要穿衣服所以她干脆就以人鱼状态摇摇晃晃地蹦到了郝仁身边:“话说这孩子怎么这么喜欢作死呢,从生下来到现在简直就是一路在刀山火海里趟出来的。”
  郝仁想了想还真是这样:豆豆被开水煮着孵化,出生后第一件事就是蹦向熊熊燃烧的瓦斯灶台,她对厨房的刀具架感兴趣,而且还酷爱在家里人走动的时候突然蹦到地上吓人一跳,最后她还经常逗猫——以一条鱼的身份逗猫。
  顿时他就抱着豆豆不敢撒手了:不回忆还好,回忆起来才突然发现这孩子简直是一路作死啊!
  这时候豆豆从郝仁怀里探出头来,正好看到南宫五月的人鱼形态,小家伙一瞬间就呆滞下来。
  她那袖珍的小脑瓜里转了一大堆念头,然后终于彻底混乱,叽里咕噜地大声嚷嚷起来。
  郝仁被小家伙突然的闹腾举止吓了一跳:“这孩子说啥呢?”
  南宫五月正在那沟通湖水准备让众人下去,闻言顺手摸了摸豆豆的脑门,结果精神直连的一瞬间她就暴跳起来:“这孩子的脑子是怎么长的?”
  郝仁见状更好奇了:“她到底说啥?”
  南宫五月的尾巴在滩地上使劲拍打着,整张脸涨得通红,她叉着腰跟豆豆使劲吼:“我不是你奶奶!也不是你爸包养的小三!我没办法生出一口锅!你长大之后脑袋上也不会有个盖子!你爸晚上睡觉的时候身子底下没有火苗那是因为他也不是锅!你妈不会说话的原因是它是用铁做的!我平常不长尾巴不是因为吃的筷子不够!你爸不长尾巴不是因为他跟你妈闹矛盾!自来水管不是通往外婆家的通道!我的尾巴上有三圈紫金花纹跟你有毛线关系——我是海妖你是人鱼!我还能变个皮皮虾呢你能吗?”
  顿时现场一片安静,郝仁打死也想不到豆豆的小脑瓜在刚才一瞬间就蹦出这么多乱七八糟又互相有微妙联系的问题,一贯不怎么开口的伊扎克斯都憋出一句话:“这孩子的脑子是怎么长的?”
  豆豆顿时就被南宫五月连珠炮般的一阵教训给震慑住,但很快就更加混乱地叽里咕噜起来,这次南宫五月是怎么也不管翻译了,郝仁这个一头雾水的老爸只能抱着自己鱼闺女一阵安抚,折腾了半天这场闹剧才算平静下来。
  本来挺严肃的任务楞是让小家伙折腾的气氛全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