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那时城儿再做妻主大人的‘大男人’不迟。”
  两人这耳鬓厮磨的耳语模样,羡煞围观的人群,均是慨叹,那穿粗布麻衣的女人,是祖上烧了高香了,才娶了这么个好夫郎,啧啧。
  墨倾城拍拍怀中娃娃的小背,“风儿不用哭了”。
  话语刚落,“哇哇……”哭声就戛然而止,挂着两条清鼻涕的娃娃,转头给了花朵一个天真无邪的笑容,“嘿嘿”。
  “……”
  花朵无语地看着淡定地掏出手帕为娃娃擦鼻涕眼泪的人,看着他对着一旁早已石化的红衣女人优雅地点点头,“还请姑娘带路”。
  ……
  跟在一家三口后面的狐媚,突然觉得,这世界,好大。
  ……
  “乖乖夫郎,你真的能说哭就哭?”
  “嗯。”
  “你再哭个给我看看。”
  “好。”
  男人止住步子,转眸,看着身旁的女子,深邃狭长的眼眸里,慢慢就氤氲上了薄薄的雾气,点点哀愁,点点无奈,似诉似泣,看的女子一下揪了心,眼神一眨不眨地……
  然后,不出五个呼吸的时间,两滴晶莹,如期滑落……
  一身麻布衣衫的女子再次看得呆住……眼里全是神奇之色。
  “啪啪啪啪……”奶娃娃在老爹怀里与老爹鼓着巴巴掌。
  “你怎的这么厉害,你练过不成?”
  “嗯。”
  “……”这次,某好奇宝宝女人彻底无语。
  他们身后,红衫女子步态有些不稳,恍惚神魂出窍了似的……墨,墨大人……她不相信这居然是墨大人……
  ☆、第020章 妇唱夫随
  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一身银蓝衣衫的人,就似是这尘世千万粒尘埃中最是明亮的明珠,别般惹眼,芸芸众人都只是他的衬托,用着他们身上的暗淡无色衬托出他的光辉明亮。
  “墨大人不论走到哪里都那般惹眼呢。”
  猫六看着楼下向这处走来的蓝衣人,眼里满是赞叹之色,说话之间悄悄又将视线落在了那人怀中两岁不到的娃娃,眼里瞬时起了半分垂涎之色。
  这娃娃,可是大补之物。
  拿着烟杆的人垂眸看了一眼面前的猫妖,唇角勾起一抹不置可否的笑容,复又转头看向楼下,视线落在那一身银蓝衣衫的人身上时,眼里的狂热一闪而过,“他自然是常人不能比的”。
  话语之间,隐隐是自豪和钦慕之色,却是视线扫向一旁穿着粗布麻衣的女子时,他眉头立马就蹙了起来。
  土里土气的衣服不知打了多少补丁,那一头乱糟糟的头发只用一根破布条拴着,许是常年营养不良,脸色还透着蜡黄,要长相没长相,要身材没身材……
  一无是处!
  半眯的眼眸里冰冷一闪而过,罗白嗤笑一声:“我就不明白了,他为什么偏偏要来演这么一出,还选的是这种不入流的村姑。”
  被这一番话弄得有些糊涂的猫六顺着他的视线看去,便见着墨大人身边穿着很是粗陋的女子,淡黄色的猫瞳里闪过一丝诧异。
  怕是墨大人身边的这女子,不符合主人的美学。
  “我一直就不懂,他到底在想什么。”
  那人,就该一个人坐在那高高在上的位置,教天下人崇拜敬仰,没有人有资格站在他身边。
  罗白越看越觉得那女子看着扎眼,总觉得她就是万花丛中一只破坏了美感的苍蝇,教人见着浑身难受,当下恨不得狠狠几个苍蝇拍拍下去,让她彻底消失在那人面前。
  见着主人突然开始阴沉的脸色,猫六没来由地抖了抖,怕是他那“美学”开始作祟了。
  此时,已是快走到赌场楼下的女子突然抬头,淡淡扫了一眼二楼窗旁的两人,似是有意,似又无意,楼上的两人都来不及去探究她眼里的神色,她就已撤回了视线,低头跟着领路的狐媚向着楼上走去。
  “两位请进。”
  琉璃的珠帘被一只素白柔荑挑起,花朵一抬眼便是见着倚在窗旁眼神不善地看着她的紫衣男子,暗暗挑了眉头。
  不错,好眼神。
  所谓“情敌相见,分外眼红”,两人不甘示弱的视线在空气中相撞,“噼里啪啦”的火花,那是擦得……
  “宝宝饿了,吃鱼。”
  屋子里唯一的小娃娃,哪里懂得大人之间得那些道道,就只一进屋就见着了屋子中央已经布置好的饭菜,小嘴巴里一个劲地咽清口水。
  却是这纯真的童音,就似一桶凉水,一下将两人之间的火花浇灭,反应过来的罗白,瞬时暖了面色,对着一旁的狐媚吩咐道:“还不快请五殿下入座?”
  待入了座,他才似突然发现了有花朵这么个人似的,满是疑惑地看着她:“在下罗白,乃一介商人,不知姑娘……”
  这问得风轻云淡,就似刚才的一切没有发生过一般。
  花朵也装作无事发生,淡定道:“在下花朵,城儿的妻主,久仰久仰。”
  话语刚落,她就见着那人捏着烟杆的手紧了又紧,紧了又紧,眼里的阴霾一闪而过。
  花朵勾了唇角,转头从墨倾城怀里抱过风儿来,与他说道:“今日就我来喂孩子吧,你也抱了一上午了,休息休息。”
  若是一直由当爹的照顾孩子,怕是以后她儿子就会跟她生分了……这就划不来了……
  墨倾城也不拒绝,看都不看一眼桌子对面坐着的主人,就先动手给母子两人盛了一碗熬得雪白的鱼汤端到她们面前,然后便开始动作优雅地剥起了虾子。
  看着这和乐融融得一家三口,对面的人面色越是黑得厉害,终是忍不住,对一旁的狐媚使了个眼色,那狐媚哪里不懂自家主子的意思,立马拿着手中的酒壶,身若无骨向着墨大人靠去:“大人,让奴婢来伺候您喝酒吧。”
  说着,还有意无意地用着自己胸上那两个白花花的大白兔向身旁的男人挤去,那乳/沟……
  男人正是微微蹙眉之际,身旁的女人已是按捺不住了,手上动作一顿,已是面色不善地看着那狐媚,“喂,把你的胸从我男人身上拿开,你碍着他眼了”。
  狐媚面色一变,这女人……她个碧水国的人竟是懂这道道,随即勾唇魅惑一笑,不甘示弱的回过去:“我看是碍着你眼了吧,怎么?姑娘羡慕了?”
  说完,她还故意向着花朵那平得跟飞机场似的胸部扫了几眼,眼里挑衅十足。
  尼玛,敢挑战我作为女人的尊严……花朵低头看了看自己的飞机场,眼里一股猛火燃过,随即转头,看向身旁的男人道:“夫郎你说说,她是碍着我眼了,还是碍着你眼了?”
  “当然是碍着我眼了,女人的胸太大就没女人味,更给不了男人安全感,城儿可是半点都不喜欢”,边说着,墨倾城边把左手从愣住了的红衣女人怀里抽出,将碗里剥好的虾仁儿喂给花朵,满含笑意地看了看她胸口,“城儿就喜欢妻主大人这样胸平平的,够女人味,够安全感,晚上伺候起来也免得被硌着……”
  “……”
  屋子里的一众人瞪大着眼睛看着那睁着眼睛胡扯的人。
  “你可真心说这话?”不怕天打雷劈?
  “当然”,墨倾城脸不红心不跳地继续说到,“若不真心,又何必千里迢迢来寻妻?”
  不错,够给面子。
  花朵满是笑意地吞下口里的虾仁,瞟了一眼那面色尴尬的狐媚,眼里全是胜利之色,看到没,这就是姐姐的杀手锏,看你怎个跟姐姐斗。
  “殿下没享受过媚儿那种妖精伺候人的滋味,又如何能这般早下结论?不如在下将她送与殿下,殿下慢慢体味?”
  “不行。”
  花朵皱眉看着对面的罗白,她可不会和别人分享自己的男人呢。
  “古来男子多是三妻四妾,难不成你想让殿下是你一人的?”罗白淡淡瞟了一眼她,“不说你要长相没长相,要身材没身材,凭你的身份地位,你以为你配得上他?”
  身份地位?好小子,敢拿这个来压我。
  花朵眉头一挑,“不管别人如何三妻四妾,我花朵只要一生一世一双人,如若做不到,我花朵也不屑一顾。至于你说的什么身份地位,我自认为,在这芸芸众生中,我不比谁卑贱,也没人比我高贵半分,众生平等,若是以身外之物论人,未免浅薄,就如罗公子这般”,说着,她故意顿了顿,“虽然穿着奢华富贵,谁又知道内里是如何肮脏不堪?”
  “你……”这个女人,明明是个山野村姑,该是见识短浅的粗陋之人,今日,“猫六!”
  一旁猫妖,猛的一个扑身,亮出锋利的爪子便是要向着座上女子的面上抓去,抱着孩子的人只是淡淡一笑,一个旋身从座上站起……
  “嘭”的一声,就在一眨眼的时间,那猫六已是被女子一脚踢到了墙壁上当壁画贴起。
  “哎呀,吓死我一跳,我还以为是个什么东西呢”,花朵大惊小怪地看着从墙上滑下来的猫六,“原来是个,猫妖”。
  单手撑头看着这一幕的罗白,转眸看着站在屋子中央的女人,眼里的惊诧一闪而过,随即全是复杂,这个女人……
  一旁亲眼见着道行不浅的猫六就这样被人一脚踢飞的狐媚,终是白了面色,悄悄地站起身来,离得墨大人远远的。
  “好厉害,厉害。”那怀里的娃娃,却是觉得刚才跟着娘亲那一旋转又一跳的很是有意思,鼓着巴巴掌面上满是兴奋。
  在儿子面前立了威风的人,哈哈一笑,“小意思,小意思”,随即转身,却是眸色跟着一转,踩着小碎步,向着那坐在桌上一脸平静地看着他们得男人走去。
  “乖乖夫郎,你可是说过‘小男人,大女人,小女人,大男人’这游戏我们轮流玩儿?”
  男人眨眨眼,随即唇角一勾,“妻主大人现在要怎个玩儿法?”
  “我要当小女人”,就在屋里其他人目瞪口呆之际,花朵已是撇了撇嘴,眼中欲哭不哭地甚是可怜地看着自家男人,“他们欺负我这个弱女子,我打不过,夫君你要给做主去”。
  男人一惊,抬头扫了一眼屋里几个外人,随即满是担忧地将女人扶坐到自己面前得凳子上,“娘子可是伤着哪里了?”
  “我心伤着了,可痛着呢,咱们孩子也被吓着了”,说着,花朵低头看着自己娃儿,“你说是不,风儿?”
  “嗯嗯。”奶娃娃很是笃定地点点头。
  看着母子两一副可怜样,男人眸子突然就冰冷一片,抬头,面色冰寒地看着对面的人。
  “啪嗒”一声,某人手里的烟杆,落在了桌上。
  ☆、第021章 小惩大诫
  “本座的人,本座自己都舍不得动半分毫毛,谁给你们胆子去伤她的?”
  冰冷的话语,听不出半分情绪的起伏波动,却是任谁都听得出,这平静的冰寒之中,带着千万伤人的冰刺,教人听来不寒而栗,整个人由内冻到外,呼吸似乎都困难起来。
  在座之人,皆是变了面色。
  “大人恕罪!”
  话语刚一落地,狐媚和猫六已是双双跪在了地上,身子没来由地抖得厉害。
  这屋里一众人的反应让花朵微微惊了一惊,她没有想到,这墨倾城只是那一垂眸的冰寒,竟是教这里的人吓成这般样子。明明她只是玩笑,他们,却似都当了真?
  对面的罗白也早已是面上失了全部血色,眼里的畏惧一闪而过,嘴唇动了动似想说什么,却是终究没说出一句,起身,离开座位,恭恭敬敬地伏跪在地上,声音里透着些惶恐和小心,“请,大人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