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他知道是狄笙故意透漏消息给仇暴，有用吗？
  他能选择的路还有第三条吗？
  生与死之间，他从不敢选死，唯一的选择只有……
  “起初，并没有人要封锁午夜迷情案，如果要封锁的话，在事情发生的那晚就能封锁，直到那名多事的记者把事情捅到了报纸上，宋老爷子才找到了我。
  我以为，他只是单纯的想摘出宋昌涛，直到三年后，刑警牛广洋的离奇死亡我才察觉到事情的不对。
  如你所说，宋昌涛向来以纨绔之名在京都横行，横的就连记者都不敢偷拍他，这样的他怎么会突然想到要挽回名声？
  牛广洋是局里的人，入局的成绩是那期人员里最好的一个，我一直在观察他，想在合适的时候收了他到自己帐下效力，对外界来说，他是因公殉职，可这样的事情怎么能瞒得过我的眼睛，一个没有关系背景的小警察想要晋升，唯一的途径就只有在业务水平上下功夫，为了提高破案率，除了法律和公安系统方面，心理学，医学，法医学，能有助于破案的，我都涉猎。
  所以，牛广洋的不正常死亡，除了我局里人都不知所以。
  事后，我调查了牛广洋，在他的遗物中，我找到了一个笔记本，笔记本上所记录的都是跟宋昌涛有关的事情，让我惊愕的是，里面提到了宋昌涛并不是外界传言的那般，他并不是宋老爷子的私生子，我是警察，只一眼我就知道，牛广洋的死亡跟午夜迷情案关系密切。
  就在我前脚拿着笔记本离开后，那宿舍楼因电路失修而引起了大火，站在大火前，我整个背脊都是凉的，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庆幸牛广洋死了，因为在他的笔记本中也提到了我，如果对方没有设计杀他，如果我不知道笔记本里记载的东西，或许就在哪一天我一睁眼就进了法庭。”
  顾文正深吸了一口气，有些事情已经过去了二十多年了，可今天提起来，当年的画面清晰的仿佛就在昨天，他略有些疲惫的回到沙发上坐下，目光落在茶壶上，“在外人看来，火灾的发生是电路年久失修，可我清楚，这是有人想灭迹，又或者，有人想连我也灭了口。
  拿着笔记本回去后，我没有陷入无端的恐惧中，反而是思路越发的清晰。
  如果说当年我是怀疑宋老爷子极力掩饰午夜迷情案是另有原因的话，那么，此刻我便是已经确定了当年的想法。
  事发两三年，牛广洋的调查又这么的隐秘，就连一直关注他的我都没有发现异常，只是单纯的以为他像极了当年刚进入警局工作的我，为了前途为了晋级拼命的接案件，一心就扑在案子里，却没想到，在暗里，竟然有人早就发现了他的调查，甚至动手除去了他。
  显然，能做此事的人，我第一个想到的便是宋老爷子！”顾文正说完抬眸看向狄笙。
  狄笙点头，如果是她，她也会这样怀疑，倒掉刚才递给顾文正的水，狄笙又重新倒了杯热的放到他面前，抬眼看着顾文正淡淡道，“所以你就借此机会投奔了宋老？”
  对于狄笙能猜到或者说是调查到，顾文正觉得这很正常，她的功力，他已经见识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