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口茶，茶入口，略微有些苦涩，他回味了片刻，放下杯子接着说，“他能除掉牛广洋，除掉我也不是没有可能，甚至说，这场火灾也无不可能是杀我灭口，我不过是个局长，他在京都城盘根多年，势力，财力，甚至跟阎氏的姻亲关系，是我一个小小的公安局长能对付得了的吗？
  所以，我只能跟他成为一条绳上的蚂蚱。
  半个月后，我拿着一封信函去了宋宅，信函上的内容就是牛广洋笔记上的部分内容，比如，经他调查宋昌涛不是宋老爷子的儿子，比如，我受贿而对午夜迷情案的包庇！
  不管宋老爷子如何调查，信函确实是我收到的。
  而我拿着信函来找他，无需多少，就一点，既表明我有心想跟他们站在一条船上，也多少威胁到了老爷子，都是斗心眼的人，宋老爷子自然是不想让人知道宋昌涛的身份，而我知道了，自然也就做好了鱼死网破的准备。
  宋老爷子这么睿智的人，怎么可能猜不透我的心思，所以，有些话不必多说，我跟他们之间的合作在我职位上升的时候就达成了交易。”
  要不然，凭他无背景，无关系，怎么就爬上了京都市一市之长的位置？
  “信函是满载梁寄过去的吧？”狄笙猜测道。
  顾文正端茶的手抖了抖，却没有说话。
  “顾市长做事向来有始有终，牛广洋为何要调查午夜迷情案，想必二十多年的时间足够你调查清楚！”狄笙目光咄咄。
  顾文正微垂的眸子动了动，喝了口茶，缓缓抬眸，目光落在狄笙身上，“档案上显示他是孤儿，我让载梁一直在私下调查，他确实是孤儿，只是，有段时间，他是被人收养的，至于是谁，具体的载梁没有查出来，有人说，收养他的人在他上大学前意外死亡了！
  其实，牛广洋的身份不难猜，从他密切调查午夜迷情案上看，他显然是要揭露真相，他要么跟受害者，也就是你母亲狄女士有关系，要么跟当年那个莫名失踪的记者有关，他绝不是单纯对那件案子好奇而已，如我所说，他确实是个人才，对自己的过往处理的很好，如果不是你母亲的事情被再次翻出来，我一直都不会猜道他的到底跟谁有关！”
  “他跟那记者有关？”虽然是猜测，但狄笙的语气却是十分肯定。
  顾文正点头，“其实，我一直忽略了一点！在他的调查过程中，他所感兴趣的从来都是幕后主使，而非受害者狄秀梅！这说明了什么？
  这说明，在那个时候他就知道狄女士还活着，更有可能他还从狄女士的嘴里得知了午夜迷情案的主谋是宋昌涛以及宋昌涛身世的秘密，狄笙……”顾文正叹了口气，“我相信档案室老李的事儿你一定调查过，甚至于针对牛广洋你知道的东西也不比我少，既然他不是为了狄女士，很简单，他的调查是为了莫名失踪的那个女记者，从他的行径看，他想要的不是仅仅是知道真相这么简单，更多的是想要真相现世，是报仇……”
  狄笙有些恍惚，尤其是在听到她母亲有可能知道宋昌涛身世以及身世秘密的那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