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3)
  格林特察觉出了这两人古怪暧昧的氛围,脸色立刻沉了下来,布满皱纹的脸沟壑加深显得更加严厉,盯着路易的眼神突然带了审视隔阂。
  路易感应到这股强烈注视,移过目光大胆迎接了他的审视,目光淡淡毫无惧意,争锋相对之下,路易突然勾了勾嘴角。
  他似乎在笑?
  格林特感到些许寒意,他这时才正眼注意到这个从小跟着林诉身边的小男孩,如今已经长大,两人之间似乎还有了不正常的罪恶关系。
  可左右现在不是时机,格林特深深嫌恶地看了他一眼,就转身出了门。
  外面狂风大作暴雨倾斜,厉风吹得道路两旁树木东倒西歪,连灯短路得忽明忽暗,路易在门口,一直盯着那辆黑色的汽车走远到消失在视野里,依旧一动不动。
  暴雨打下,打得人脸生疼,路易仿却佛什么也感受不到,目光幽深似乎在思量着什么,忽然耳畔一动他听见声响,转头看去,雨中警卫长正在集结大批警员训话,必然是了什么大事。
  路易忽然便笑了,精致少年淡淡笑起来太过于具有侵犯力,犹如一朵夜间盛开的罂粟,带着致命的美,就连门口站岗的警卫都忍不住侧目,可又觉得这少年笑得太过渗人,像厉鬼夺命一样,再没有人敢多看一眼
  路上格林特管家一言不发,唐知白心中焦急,也不敢逼问他。
  可从进入庄园大门开始,唐知白就感觉到气氛不对,所有仆人颤抖着站在角落里,想尽量隐藏自己的存在,诺大的庄园灯火通明却一片死寂,和从前每一次诺曼因舅舅的病发脾气一样,可这一次又有微妙的不同,唐知白在这种氛围里感受到死亡与绝望。
  唐知白手脚冰凉止不住身躯的颤抖,一直压抑着自己。
  当他走上三楼,看见了那两个照顾舅舅的女仆倒在走廊处,走廊到处是枪击之后的残破碎屑,两个少女额头上是醒目的血腥弹孔,眼睛大大瞪着映出骇人恐惧,也宣告着死不瞑目。
  蒂娜等人瘫跪在士兵脚下,脸埋在地下,抖得像个筛子。
  顿时,无数种恐怖猜测疯狂涌上心头,唐知白不敢细想任何一种,霎时间眼睛就通红了。近在咫尺的房间他却不敢再向前一步,他低着头一把扯住格林特,哑道:到底怎么了?
  格林格皱着眉,看着狼藉的四周叹了口气,事实就是如此,是在准备手术前出的事,公爵大人就在里面,您小心些进去吧。
  唐知白骤然抬头!积满泪水的眼中满是难以置信,他狠狠盯着格林特,咬牙道:不可能,你骗我!舅舅的情况一直很稳定,就算这次治疗失败也不可能!
  说罢他甩开格林特手臂!大步走上前推开了大门。
  映入第一眼的,便是床上林霄因灰白的脸,诺曼垂头坐在床边,衣衫凌乱,颓败死亡的气息充溢着整个房间,他拉着林霄因的手一动不动,连唐知白进来的动静,都没有让他看一眼。
  屋内相比外面的混乱还算整洁,只是地上还有两具尸体,靠衣裳唐知白辨别出是那两位治疗的医生。
  如此多的人命交叠,唐知白目光空洞的看着床上熟悉而又陌生的面容,泪眼止不住的滑落,仿佛灵魂霎时间被抽离,他木然的下意识伸手去试了试林霄因鼻息。
  一片冰凉。
  事实摆在眼前,最可怕的猜测陡然变成现实,可唐知白还是难以相信,他的舅舅就在有可能恢复的时候,突然,死了?
  顿时,唐知白力气全然消失,他瘫跪在地下,眼泪流得控都控制不住,哽咽着,舅舅
  抱着林霄因手臂,他只觉得喉咙肿痛,话都干涩得说不出口,心脏疼得厉害,唐知白第一次觉得上天入地,无论怎么样都拯救不了眼前的悲剧,他们最终不过是个凡人而已。
  这个自从他来到陌生国度,一直无微不至给予他关心和爱护的男人,死了。
  唐知白眼前阵阵发黑。
  你哭什么。
  安静的空气中,这句话问得漠然而冰冷。
  唐知白慢慢抬头,泪眼婆娑间看见诺曼神情冷漠,脸上看不出一丝伤心,整个人沉浸一种诡异的冷静之中。黝黑的双眸也镀上一层雾,没有一点光彩,镇静的让人害怕。
  他的手紧紧握着林霄因青筋暴起,脸色极度不好,像是只被困在囚笼中已经疯魔的野兽,即将就会爆发。
  诺曼状态不对,唐知白看着这个濒临崩溃的男人,尽管他现在一直压抑着自己,可对视的眼神中渗透着疯狂崩离。
  十年的照顾,公爵大人倾尽全力寻找治疗方法,已经成了一个执念,如今舅舅突然离世,恐怕最接受不了的就是他。唐知白有些担忧,担忧诺曼会就此发疯。
  您没事啊!
  话未说完,唐知白就被他粗暴地扯了过去,像被野兽制住,诺曼目光残暴且狰狞,布满红血丝的双眼已经看不见一点理智,游离着满满地不理解和狠毒。
  我问你为什么要哭!
  说啊!为什么要哭!!难道你也和地下那些人一样,觉得他死了?!
  力气大得不可思议,诺曼已经没有了理智,捏着脖颈不断摇晃质问,唐知白窒息得脸色青白,早已说不出一句话,只觉得,这个人现在会毫不犹豫的掐死自己,就像碾死蝼蚁一样。
  看着诺曼近在咫尺疯狂狰狞接近扭曲的脸,逐渐模糊即便这样,唐知白眼中的泪水还是无法停止,渐渐思想也开始变得扭曲,他觉得自己要死了。
  用尽了全部力气看向床上的林霄因,眼神悲哀绝望,嘴中不断喃喃着,舅舅舅舅
  就在濒死之际,诺曼放开了他,唐知白倒在地上不断咳嗽干呕,凭着求生意志,他觉得自己内脏全要被挤压出来了,用余光看向诺曼,却觉得像看见个疯狂的魔鬼。
  不,不,我不相信林霄因,你这么聪明的一个人,怎么会就这样无声无息的死了!
  诺曼像个疯子一样揪起林霄因尸体,对着他不断嘶吼质问。
  所有人都说你死了!现在连你儿子都觉得你死了!他不是你的心脏吗?你若不睁眼我就杀了他!把他的血洒在你坟头,骨头拿去喂野狗!
  说着他就拿出枪直指唐知白,听着爆炸般的消息,唐知白震惊地瞪大双眼,抚着脖子脑中一片空白。
  睁眼啊!诺曼冷笑一声,仿佛想明白了什么,将枪丢在地上,是啊,这又是你狡猾伎俩,躺了十年都不愿意睁眼,怎么还会关心这个杂种?
  既然不愿意睁眼,我也不介意你再恨我一点。
  说着就开始撕扯林霄因身上那单薄的睡衣,他双目狰狞而残忍,隐秘而疯狂,就像只嗜血的禽兽伸开獠牙。
  那粗暴充满情欲的动作,唐知白让震悚和颤抖,这个人已经疯了,他爬起去阻止诺曼,刚触碰到手臂,却被男人一巴掌狠狠扇倒在地下。
  扇得他脑袋嗡嗡作响,唐知白艰难地再次爬过死死抱住诺曼大腿,像是困兽最后的挣扎,对方行动被制住,仍诺曼怎么毒踹也踹不走,他哽咽道,你疯了吗?你不能这样做!舅舅已经死了!
  死亡这个词反而让诺曼冷静下来,撕扯尸体衣服的动作诡异的停止下来,转过头,目光移到他身上,冷笑一声,死了?
  诺曼蹲下平视着他,吓得唐知白一哆嗦想往后退,却被他锢住下巴动弹不得,他打量着这个虽一直养在身边却从未正眼的孩子,伸手抚摸着眉眼、鼻梁、嘴巴。
  柔和清俊的面庞,黑色发梢衬着红肿的右颊,和林霄因年轻时候倔强模样越来越像,渐渐的,抚摸中带了一丝微妙意味。唐知白恐惧着眼前这个男人,男人手抚摸到了他的脖颈衣领。
  诺曼眼神彻底变了味,疯狂而阴毒,礼服?呵,连这件衣服都留给了你。你说,我在床边折磨你强上了你,他会不会醒过来?
  顿时,唐知白惊恐地拉过衣领,蹬着双腿急急往后退。
  下一刻!就被一巴掌扇在地下动弹不得,身体被双手翻过,双臂在一声惨叫中被卸下,诺曼一系列动作残忍而迅速,接着就开始撕扯他的衣服。
  不要救命唐知白还欲挣扎,脚不断踢向诺曼,想向门外士兵求救,还未滚出一米远,诺曼就几脚踹得他动弹不得。
  唐知白并不知道,里面声音门外能听得一清二楚,就算他被诺曼杀死了,士兵和格林特管家都不敢多说一句,更惶阻止。
  脸上全是被汗水粘住的头发,透过发间,身上男人双目通红,已经没有了一点理智,目光残忍而狠毒,连脸色都变了,像只发\'情的野兽不断吞噬折磨着他,唐知白不断地摇头,早已眼神涣散,只能哭腔哀求,求求你不要,放开我
  布料碎裂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是这寂静夜中是最可怕的声音,他上身已接近赤\'裸,白皙肌肤上布满青紫和抓痕,手中他胸膛滑下,开始褪去他的裤子。
  唐知白绝望地闭上双眼
  就这时,外面一阵夸张响动,搏斗声、甚至几声枪响划破长空。
  作者有话要说:回来了回来了!求别骂我
  舅舅其实还有后续的。
  第63章
  顷刻间, 门被暴力破开!
  施压在他身上的恐怖重量顿时消失了,唐知白狼狈蜷缩在地接近全\'裸,凌乱湿发下遮掩的, 是红肿无神的脸庞,他拖着浑身青白交错血痕斑驳的躯体, 匍匐着,用尽全部力量拉上衣服,尽管那已经成了几块不成样子的碎布。
  房间里是纯粹武力交融下, 拳头力量的肉体博弈, 房间里回荡着拳拳到肉的恐怖节奏伴随着少年凶悍嘶吼,如一头发疯屠杀猎物的凶豹,狂躁且疯狂。
  唐知白艰难伏地坐起,满嘴血腥铁锈味, 刚才还可以称得上整洁的屋子, 如今一地碎片狼藉, 桌椅被掀翻, 摆放林霄因尸体的病床都被推击到角落, 他看着满屋撕咬搏命的两个人,目光空洞, 是受尽惊恐后说不出的失魂落魄。
  此刻,已经不能形容为打架, 完全是路易对诺曼的单方面暴力殴打!少年目光阴毒疯狂, 将敌人按翻在地, 朝接近半昏迷的诺曼不断拳脚相向。
  路易成了完全没有理智的疯子,满目通红狰狞,还压抑着扭曲,他甚至放弃了手中枪械, 全然的发狠不要命,用拳头一次又一次毫无痛觉地往敌人身上猛砸,嘴里不时发出野兽般恐怖低吼!白衣被污血侵染,身体就算被地上碎瓷片划出鲜血也没有一点感觉
  诺曼被打的半懵,在地上,只是手脚挥舞地做些本能反抗,路易依旧不打算放过他,他甚至阴狠冷漠得折断他手臂手指,在瘆人惨叫中又踢断他腿骨,嘴边是嗜血诡异的弧度。
  就像魔鬼一样。
  少年目光如夜黑里的致命毒蛇,冰冷而陌生,刺得唐知白心脏一痛,眼前的是他从来没有见过,陌生的路易斯安茹。
  在他面前,路易从来优雅沉稳得体,喜怒不喜浮现脸上,今天自己是怎么把他逼到这种地步?
  摸索到滚在床角的花瓶,没有一点犹豫,路易将花瓶彻底摔碎在诺曼头顶!顶着满脸污血,诺曼彻底没有了意识。
  可路易还不打算放过他,抄起手枪便强硬塞进他的嘴巴里,神情冷漠,狠毒暴虐。
  女仆蒂娜从门口探出半颗脑袋,惊恐地看着屋中一切。
  此刻,唐知白已经恢复些许理智,见路易想要杀了诺曼公爵,惊得跌跌撞撞上前拉住他,嘶哑阻拦道,路易
  我要杀了他。
  路易一字一顿,目光冰冷而扭曲。
  他是肖卫本诺曼!王室的公爵,伦敦城中的一股绝对势力,你今日屠戮了庄园,明天你就会被警卫带走。唐知白双眸红肿,环抱住他手臂。
  我会怕他吗?他怎么敢怎么敢,这样这样对你路易毫无理智可言,握住枪的手不断颤抖,似乎马上就要扣动扳机,结束这个罪徒的生命。
  唐知白一把抱住路易身躯,泪水肆意流淌,目光绝望而哀伤,他压抑哭腔吼道,可我害怕!路易你出事了怎么办?你让我怎么办?你今天屠杀了这么多人,就算诺曼死亡,楼下这么多双眼睛和指控,皇室根本就不会放过你的!
  听到唐知白呐喊,路易浑身冷漠得可怕。
  我并不惧怕他,他敢这样侮辱你,就用血和生命献祭,我不会让他就这样简单死去,我要让他尸体残缺,被毒虫恶狗蚀骨撕扯,下到地狱都灵魂不得安逸,日日求饶。
  唐知白脸色惨白,他吓得紧紧锢住少年,路易!我没事,我没事我没事
  他这才时发现路易已经不正常了,胸膛剧烈起伏得夸张,心脏跳动得很快,仿佛压抑着什么令人恐惧的深渊怪物,下一秒就要喷薄而出!
  他思维始终囚禁在进门那一刻,画面冲击着他的脑袋,悔恨愤怒交织在大脑核心,整个人偏执到扭曲。